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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故事汇(第85讲)|胡春兰:通江县老红军张庭富与熊国炳的传奇故事

发布日期:2022-09-09    作者:     来源:     点击:

张庭富,1917年3月15日生于通江县民胜乡的贫寒农家,从小吃苦耐劳。1932年底,红四方面军刚进通江城,只有15岁的她就参加了红军。她和熊国炳一样,都是经过川陕省委书记袁克服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的。1933年2月中旬,差一个月才满16岁的张庭富担任了川陕省委第一任妇女部长,年底改任川陕省苏维埃政府内务委员会主席。

熊国炳,1932年12月红四方面军人川后,熊国炳被群众推选为竹峪乡赤卫军队长和乡苏维埃政府主席。1933年2月中旬,成立川陕省苏维埃政府,熊国炳当选为川陕省苏维埃政府主席。
一个是苏维埃政府主席,一个是省苏维埃政府首任妇女部长,他们又是如何变成了夫妇的呢?
    徐总牵线,长征路上成婚

1935年3月,红四方面军和川陕省委、政府机关全部撤离开始长征,熊国炳的两个儿子都在家乡竹峪关惨遭还乡团杀害,妻子赵氏含恨饿死,其余亲属只得亡命他乡。
这年10月,会师后的红一、四方面军驻扎在川西毛儿盖一带。徐向前和李先念十分关心熊国炳,他们看见担任过川陕省委妇女部长、省政府内务委员会主席的张庭富跟熊国炳一起工作,交往亲密,便专门找去跟她谈话,介绍了熊国炳的遭遇后,要求她与熊国炳结为夫妻。张庭富说:“既然是组织的安排,我就同意。结婚后他对我很好,一天都‘玉儿、玉儿’地叫我小名。”
    浴血西征,生离死别
    结婚后,这对红色夫妻过草地、翻雪山、打顽敌,一直南下到甘孜。再爬雪山,走草地,战强敌,北上甘肃,在会宁与红一方面军第二次会师,结束漫漫长征路。
但是,这对患难夫妻,又奉中央军委之命西渡黄河西征。熊国炳同陈昌浩、徐向前、李先念等一起任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委员。当时的西路军,缺粮食、少枪弹,只有21800人却要与敌人马步芳、马步青的105个保安团和训练有素的15万壮丁以及熟悉1200公里河西走廊战地的7万多骑兵、步兵一拼到底。西路军占景泰、打古浪、过武威、攻高台、战临泽,歼敌25000余人,直到弹尽粮绝,寡不敌众,兵败祁连山,分散打游击,余部幸存者只剩420余人。

一次血战突围后,张庭富得到消息说熊国炳已经牺牲了,她自己不久也被敌人俘获。为免遭敌兵污辱,她一脸抹黑,不辨男女。过了不久,她被敌军班长黄大明救出。黄大明被抓壮丁到马家军后就不安心,当发现被救的张庭富原来是女性时,他就在连长的帮助下带着张庭富回到高台县天城乡的家中。为了逃避敌人清查,张庭富化名为张庭福,后来同黄大明结婚,有一女三男。
在祁连山激战中,熊国炳中弹负伤,被马家军所俘,惨遭严刑拷打。熊国炳一口咬定自己叫张炳南,是一名伙夫,也不知道敌人正在悬赏捉拿的徐向前等领导及妻子张庭富的生死去处。在当地农民的救助下,熊国炳死里逃生,躲过追捕,隐姓埋名,藏身于酒泉城中。
为了不暴露身份,孤身一人的张炳南经人劝说和介绍,与亡夫多子的白玉生成婚。后来他们举家搬迁,落户到酒泉泉湖乡泉湖村务农为生。当地农民只知道张炳南当过红军,很能干,为人和蔼可亲。解放后,他曾两次回到老家竹峪镇熊家湾,家乡人问他为何不找政府讲明身份落实待遇,他说:“共产党交给我那么多人,都被打散了,那么多人都不在人世了,我还活着,我没脸找政府。”

解放后熊国炳也没有向有关部门说出自己的身份,只是在1951年9月才用张炳南的名字向酒泉人民政府登记过曾是红军西路军战士,而且这个登记已经迟了两年,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原因去登记的,不得而知。1952年,河西走廊开始土地改革,熊国炳的革命热情又燃起了,他以一个西路军老战士的身份参加了土改工作队。斗地主分田地,是他二十多年前干过的旧事,现在重操旧业,自然轻车熟路,得心应手。他在发动群众,宣传政策方面表现出的熟练、准确,让年轻的工作队员感到十分惊讶。谁能想到,这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当年是曾经领导过600多万人口的川陕省苏维埃主席呢!
    隐姓埋名,临死方才现身
    兵败被俘,张庭富为了逃命改名为张庭福,隐去了入党、任职和跟熊国炳结婚的那段金光闪亮的人生历程。
因此在四川和甘肃有关西路军的史料中,都记载着:原川陕省委第一任妇女部长张庭富,1937年1月在临泽突围中牺牲(她在这次战斗中身负重伤未牺牲)。殊不知,史册中早已光荣献身的这对红色夫妇,依然活着!而且,这对夫妇分别再婚的时候,两地相距不过60公里,却各不相知,直到老死!

高台县1949年8月解放, 张庭富重新加入党组织,党组织先后任命她为妇女主任、农协会委员和乡党支部书记。1958年,她丈夫黄大明病逝。

1959年,她被精减回家当农民。1960年,她带着4个子女回到阔别25年的老家——通江县,被安置在县城居住,享受老红军待遇。

2006年5月, 张庭富收到甘肃高台县寄给老红军的书籍《祁连情深》,该书是写熊国炳在祁连被俘到去世经历的。这真是晴天霹雳!“原来他没有死,我没有死,近在眼前,都不知道,还各自结婚了,这算什么?是谁造的孽呀?”巨大的心灵冲击,让老人感慨万千!

张庭富一直身体不好,临死前,在高台县和通江县党史研究部门的关怀下,她终于把封存胸中几十年的隐情讲出来了:“主要是以前怕说自己的真实身份,怕受跟张国焘的牵连,怕不幸被俘被说成叛徒,怕再婚生子世俗不容……好在今天党的政策好,讲实事求是,该还我的本来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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